第六炉·旅程(1 / 2)

次日清晨,商队再次启程开始赶路,花满楼也好似已经完全平复了昨晚混乱的情绪,此刻嘴角含笑,依旧是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。

只是锈剑依然被陆小凤拿在手里,而花满楼也不曾开口要拿回来,二人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昨夜的事,只当从来没发生过。

在之后的行程里,商队又陆陆续续遭遇过几次敌袭,只是从陆小凤的检查结果来看,其中只有一批袭击是出自真正的沙盗,其余的都是来由不明的死士出身。而在这几次的敌袭中,解锁了剑气的初七也发挥了莫大的作用,她自持有剑气护体,不管白天还是黑夜,人形还是剑身都可以自主御敌,再加上她可以自由选择敌方和友方,因此,有她在之后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得以放开手脚施展全力,两人一剑的配合逐渐默契,几番敌袭下来,慢说是商队中再有人死亡了,就连受伤的人都越来越少了。

眼看着被捆着跟在商队后面的俘虏越来越多,陆小凤有一次还打趣地说道再这样下去怕是带的绳子都要不够了,再有敌人送上门来恐怕就只能用上好的绸缎来绑住他们了。

这段时间里,初七每晚都会变成人形出来散散心,她倒也不再说要花满楼当她主人的话了,一般都只是静静地坐着刷刷印象值,偶尔有人来搭话就跟他说上两句放放人设,力求能早日给主衣升级。连着几日下来,商队里的人也都记住了晚上要给初七留出位置,吃完就赶紧自觉回帐篷以免自己听到看到太多不改知道的事,总得来说,商队中的人都已经慢慢开始习惯队伍里有个妖怪的存在了,而初七也在缓慢融入这个商队中。

顺便一提,通常来说,会乐此不疲地主动和初七的搭话的某人是陆小凤,而一般在他们聊天的时候,花满楼就会微笑着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,只有偶尔会发表一些意见。

他没有刻意在和初七保持距离,但初七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花满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“避险”两个字。

虽然初七并不是很在意,但是难免还是会有些伤心,她还以为相处了这么久他们至少能当朋友呢,眼下好感分那么低,那她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能量完成工作啊。

好在三人之中还有陆小凤这个脑回路清奇的读气氛高手,每当初七和花满楼之间的气氛出现些微的凝滞时,他就会突然岔开话题,功力之深能让每一个话题都被岔开得极其自然完全不漏一点破绽,而在这种时候,初七就会被新的话题所吸引,把之前尴尬的情绪一扫而空。

她也就不会知道,每次只有当她把目光和注意力都从花满楼的身上移开后,这个情绪内敛的男人才会默然长出一口气,再慢慢把那只快要撞死在他心里的小鹿给安抚好。

只要靠近她,浑身的血液就会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,花满楼已经很久没能拥有一个平静安稳的睡眠了。

只是这些,初七通通都不知道。

她经常会专注在陆小凤抛出的新话题中,一逮着机会就往外抛人设。

例如有一次陆小凤询问她既然她是一把剑,那么她的锻造师是谁时,初七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欧冶子*,那之后她便收获了来自陆小凤的惊叹和欣赏,尤其是当她变回锈剑时,陆小凤就会将之举在阳光下仔细观赏,金色的阳光打在锈迹斑驳的剑身上,恍惚之间,他似乎也能从中窥探到一个时代的锋芒。

于是他就说:“无怪乎能生出剑灵来,谁能想到这样不起眼的小剑居然会是欧冶子大师的作品,更遑论还历经了千年的岁月。”

当晚,陆小凤真诚地向初七道了歉,他说:“初七,我错了,你才不是妖怪,你是一个千年老妖怪才对。”

看着他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,初七一口气没提上来,拳头捏得嘎嘎响,左忍右忍还是没忍住,下一秒,随着陆小凤发出的一声痛呼,他左右两边眼眶的乌青终于对称了。

“可惜西门吹雪不在,但凡他知道你的存在,怕是连夜就要飞进大漠里来,八抬大轿把你给请回家里去供着,他就喜欢收集这些老古——咳,富有历史底蕴的物件。”

陆小凤一边哀怨地揉着眼眶,一边又在嘴里记挂起了另一个友人。而这时候的花满楼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,他摇摇头,说道:“西门吹雪精于剑,更诚于剑。他与他自己的剑已然融为一体,在这样的情况下,就算他知道了初七、姑娘的存在,顶多也只会寻来求教一番剑道真意,而不会强行带回去。再者说,灵剑择主,重在剑灵,初七姑娘也不一定就会认他为——”

夜风呼啸,篝火摇曳,空地上一时间突然失去了人声,而花满楼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,猛然敛下了声息,过了片刻后,他才又开口:“花某一时拙见,还请初七姑娘不要在意。晚风寒凉,在下身子骨弱,就先回去了。”

他起身告辞了,陆小凤在那沉思了一会儿,然后没骨头似的歪倒在初七身上,对着花满楼的背影指指点点的:“初七,要不要跟我打个赌,就赌花满楼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学剑。我赌他这次从大漠回去就开始!我要是赢了你就答应